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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就是开始啊

第四章 这就是开始啊

是一个晴朗但又寒冷的早晨,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聊地趴着。像我这样无药可救的学生老师是不会注意我的。课堂还是一如既往的乱,有着根本不注意礼节的家伙拼命地跟老师钻牛角尖以换取乐趣的,也有几个人在最后两排掏出手机组队打游戏的,还有的干脆直接趴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而我,是属于那种睡醒了没事可干就乱想的。

呵呵,我更差劲。

我盯着老师在台上可怜巴巴地讲课,所有的重点知识都拿红色的粉笔画的特别重也画的特别可怜,台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听,我真的有点心疼老师了。我开始祈愿早点下课,这样老师就能解脱了。

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老师收拾好了课本走出教室外面。愿他获得永世的幸福。

我也从座位上离开,抱着两沓作业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才下课两分钟,教学楼和综合楼间的空地上就有人打起了乒乓球和羽毛球,他们欢快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但是,也有些不愉快的风景。那些情侣早早地就在楼道上秀恩爱了,要么搂搂抱抱,要么两张脸仅隔着一张纸的距离在说情话,一个个如胶似漆,好像电锯都锯不开。喂喂喂你们竟然如此肆意妄为,我要是FFF团的肯定第一个先烧了你们。

恋爱中的人都是大傻子!

我一边这么低声咒骂着,一边走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口。喊一声报告,我就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办公室。一瞬间,温暖的空调让我稍微冻得有点僵硬的手指得到了缓和。

真,罪恶的阶级主义。明明教室连暖气都没有呢!

我故意缓慢地寻找着老师的桌子,目的就是尽可能地享受这温暖的空调。老师们在教师办公室正聊得热火朝天,不时还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从国家大事到婚丧喜事无一不谈,他们仿佛就差一人一把蒲扇和瓜子了,简直比学生还要八卦。一瞬间,我上课时同情老师的心态没有了。

我就像蜗牛一样,找到了老师的办公桌。把作业放下后,就一点一点地朝门口挪。我根本就舍不得这点暖空气,这样的环境最适合睡觉了!

一刹那,我的眼睛瞄到了班主任的座位。她正坐在椅子上,和一个女孩说话。让我奇怪的是,那个女孩竟然穿着西服式的校服。暗红色的,配着及膝的短裙,和厚厚的丝袜。女孩留着瀑布般的黑长发,那头发就好像丝绸般顺滑。她整个人谈吐举止有方,气度和风范明显和周围不同,真有种钻石掉进了粪坑的感觉。

我仔细想想......这好像是韩苑那边的校服诶。奇怪,韩苑的学生来城南三中干啥呢?不过,我管那么多干啥……搞得自己像喜欢凑热闹的二百五一样。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释然了。我拉开办公室的大门大踏步迈了出去,一股冷风直钻校服衣领。我后悔没有在办公室中多呆一会儿了。我双手插着衣兜,走进了教室。一坐到座位上,一股很强的睡意就穿遍全身,我便夹紧了衣服,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起来,管他三七二十一。

朦胧之中好想打上课铃了。伴随着老师的“上课”声,我半睡半醒中站了起来,跟着大伙说了句“老师好”便继续坐下睡觉了。

转眼间就到了中午。太阳升到了最顶上,空气终于没有早些时候那么寒冷了。但是我仍然疲惫不堪,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肚子不太饿,但也有些难受。我挣扎地想要爬起来,试图摆脱桌子的吸引力,连续两次过后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

算了,下午去心理咨询室的时候去蹭点温老师的乳酪饼干吧。

正在这么盘算之时,一个声音钻进了耳朵。

“孙雨,是吗?请问你是孙雨吗?”

我没有做理会,因为这个声音我根本就不认识。听声音还是个女孩子哩。

“请问是小学在五小上过的孙雨吗?”

我心里猛然一惊,意识也清醒了大半。抬头一看,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女孩子。她穿着暗红色的西式校服,柔顺的头发很轻松地搭在了肩上。面孔也十分清秀,看样子是个美女。原谅我眼神朦胧看不清东西,她到底是不是美女我还不清楚。她的嘴里正含着一根棒棒糖,糖棍随着嘴唇的跳跃而上下窜动。与此同时,我的鼻子里钻进了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我的脑海飞速过滤着过去的一切信息,在所有刻板的面孔中追寻着这张脸,但很抱歉,我对这个女孩没有一丁点印象。

等等,这好像是早上在办公室和班主任在聊天的韩苑的学生。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这个女孩。

我心里一阵纳闷,疑惑地说:“啊,我是,你是......”

对面见我承认了,立即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兴高采烈地说:“我就知道是你!我是原文茜啊,你六年级的同学!”

“抱歉,即使你这么说.......”我嘴巴上正这么说着,心里却愣了一下。等等,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了。

这个叫原文茜的女孩子见我顿悟了一下,便从边上拉来了一把椅子,在我边上坐下,高兴地说:“哎呀,整整四年没见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混的这么惨。”

好吧,这一瞬间,原文茜在我心里的印象分就降到了极致,可以说现在的我非常讨厌她,这就是我最讨厌的事女见到亲近就极力拉关系一样。

“啊。”我冷淡地回应道。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看到老同学了打个招呼罢了。”

“那还真是无聊啊。”

丢下这句话,我就毫不客气地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教室门。什么嘛,打招呼打招呼,你是三岁小孩吗?我在初中遇到了小学同学,我冲他们打招呼他们都不带理我的,吸引注意之后还问我是谁,拜托,我对你的印象根本就不深诶!

这样不给面子的行为我自己都觉得很过分,这要是普通人估计以后都不肯理我了吧。但是我错估了原文茜。

她追了上来,而且那根棒棒糖又塞进了嘴里。没错,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追了上来。

“你要去食堂吗?”

“啊,算是吧。”

“正好诶,我早上才转学到这里,连食堂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能带我去吗?”

“那你跟上来吧。”

“食堂怎么样?”

“还凑合,反正比不上韩苑的。”

“贵吗?”

“还好。”

“这里感觉还可以啊,没想象中那么差。”

“待久了就知道。”

“我觉得你待着就挺惬意啊。”

“喂,你好烦啊。”

我已经懒得和她说客套话了,当即了断地说道。

“如果你有事你就说事,没事就少来烦我。”

天啊,我说的话真的是过分了。不过我的面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一副死人的面孔。但我真的不想去打哑谜了,因为我的精力还没有好到可以随便消耗的状态。

“是这样啊......真是抱歉啊孙雨。”这句话明显有了效果,对方的语气略微有点软弱,仿佛还带着一点哭腔。“这和当初向我表白的孙雨差的有点远啊。”

“那还真是抱歉啊......等等,表白?”我惊讶地念重了后两个字,脑袋感觉到一片匪夷所思。我竟然回去表白?而且是面前这个半生不熟的女孩子?

“是啊,六年级的时候孙雨同学你向我表白了呢,当时我拒绝了呢。”

等等,我好像有那么一丝丝印象,对这张脸的回忆是有那么一分了。

“所以?”

我没有停下走路的脚步,周围已经从食堂打完饭的学生端着餐具走上来了,他们看看我,再看看我身边穿着韩苑校服的原文茜,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等等你们在羡慕些什么啊......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喂,有事情赶紧说啊,这样下去一定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这不就是你当初期望的误会么?”

盯着她那一本正经的脸,我真的很想转身就走。

“赶紧说你的事情!”我的彻底失去了耐心,冲她凶道:“别老是一副跟我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么一直打哑谜真的有意思么?还有,即使我曾经向你表白过那也是曾经,你也拒绝了不是么?所以别跟我套近乎,没事少烦我!”

不良少年的面孔再加上这么凶的语气,她多少被吓唬住了。原文茜一声不发地站在原地,看样子是把她给弄伤心了。我打算头也不回地走掉时,她终于开口了。

“你是走读生么?”

“你要干嘛?”

她顿了顿嗓子,像是鼓起勇气一样,轻声对我说:“如果你是走读生,那放学请在学校那边不远处的咖啡厅等我,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装出一副不快的样子,说道:“要是我不来呢?”

“那我就一直就缠着你。”

她的眼睛坚毅而又凝重,看来绝对是下定决心了。我咒骂了一句神经病,便独自抛开她,下了楼梯。回头时,她正在攥紧着拳头,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低头不语。周围从食堂回来的男生 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可悲的坏心情让我的面部更加狰狞了。我双手插在校衣兜里,一边思考着,一边顺着小路朝食堂走去。

穿过教学楼和综合楼中间的空地,有些学生正在自由地玩耍。一般中午吃饭的时候,学生刨过吃饭的四十分钟,还是有一个小时自由休息的时间。一部分人会在学校的宿舍午休,而大部分人会在满校园玩耍。

我咬着大拇指尖,准备为我下午回家的行动作打算。真的要去咖啡店吗?还是说一声不吭直接走了呢?过去的记忆已经全部浮现在了脑海,让我的太阳穴略微有点疼痛。

如果我没去,说不定这个家伙真的会缠住我,这样我就能在班上当一回话题人物了,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说,只能去了。听听那家伙究竟有什么事情吧。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食堂。此时的饭堂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几个打完篮球的在一排桌子上吃饭。我走到了餐具摆放的柜子,拉开了我的抽屉,拿出来一个饭盘,便直接朝卖炒饭的窗口奔去。

跑到那里时,发现还剩余着最后一份炒饭。我毫不犹豫地掏出饭卡刷了这份炒饭。打饭的大妈终于不像人多的时候舀一勺饭仿佛触电了一样拼命地抖勺,而是满满当当地盛了一大勺扣在了我的饭盘上。这是我在学校生存的小技巧,只要去食堂去的晚,打的饭分量一定很足。因为食堂的工作人员很清楚吧,剩饭只能倒掉。

我又买了一杯红茶,独自找了个空荡荡的角落便开始大快朵颐。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先吃饱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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